（一）
在这间别致的小茶馆里，壁上挂着的水墨画和那雕刻精美的桌椅构成了一个清雅的环境，让人们静心与家人或朋友品茶谈天。他在如此的环境里却对平时最爱喝的龙井提不起兴趣，心里还有些埋怨。这时候，他本来应该还赖在床上发着那未完的美梦。岂料，未到八点就被老妈的电话吵醒，叫他陪爸妈喝早茶。向来孝顺的他只好一边答应，一边设法从床褥上爬起来。反正，独自住在外头的他一星期才有这一天得空，陪陪他们无妨。
来到“茗轩”小茶馆，他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不止爸妈在等他，还有那平日没什么娱乐，唯一娱乐就是帮人安排相亲，过一过媒人瘾的王大婶。他一见到她，就心感不妙，想转身离去，却已被爸爸发现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喝茶。刚一坐下，妈妈就开口了。“阿强，你已快到四十岁了，却还要我和你爸担心你的事。每次催你结婚，你都说没女朋友。我们只好自作主张，请王大婶介绍个世侄女给你，你不反对吧？”他心想:“反对，我能反对？”他只好顺着两老的意思，等着相亲对象的到来。
他明白爸妈心里想着什么，“男大当婚”嘛，这道理谁不晓得？况且，他又是唯一的儿子，年老的爸妈当然希望他早日成家，早日抱孙；但相亲总会让人感觉很奇怪。
可不是嘛？他在等的是谁，是什么名字，是高是矮，是瘦是胖，是美是丑，脸蛋儿长得怎样，他都不晓得。到时，他不知应说些什么才好，场面必定尴尬极了。况且，在这个讲求自由恋爱的年代，相亲这一码事可多老土啊！若让他朋友知道，岂不笑脱大家的大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不觉他们等了大半个小时了。他忍不住问道：“妈，到底我们还要等多久?都几点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我还要回家睡觉的。”“耐心点啊！其实不是人家迟到，是我和你爸心急，所以提早来这里。”王大婶：“是啊！她待会就会到了。”“嗯……”
说也奇怪，等着等着，他对这原本对他来说蛮突兀的安排有了些许的期待，背向门口的他开始频频转头看向门口，或许他早已厌倦了单身的生活，想找个伴儿。这样一来，有人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夜晚也不会因为踢被子而着凉了。
“来了，他们来了。”他随即转头，只见两个三十余岁的女子伴着一位老妇人在东张西望，似在找人。那位老妇人约莫六十多岁，身穿一件深蓝色棉制上衣和那条深黑色裤子，肩膀上挂着一个色泽暗淡的陈旧手袋。虽然衣着朴素，可老妇人那充满神采的眼睛和端庄的外表，令人不尽然起了尊敬之心。另外两个女的，红衣服的，中等身材，面貌清秀；青衣服的，则长得胖墩墩的，面庞圆圆。他心想该是这家人了吧。来相亲的应该是那红衣女子；那青衣的看来是她姐姐吧！
“黄太太，这边。”王大婶向老妇人挥手示意，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可她那高八度的声音吸引了茶馆内其他客人的目光，让同座的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老妇人微一微笑，和那两个女子朝着王大婶的方向走过来。王大婶连忙招呼她们坐在圆桌的另一边。老妇人坐在中间的位子，面对着阿强爸爸，而两女则在两旁坐下，伴着老妇人。王大婶则坐在两家人的中间。
“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黄太太，这两位是郑先生和他太太。这戴黑框眼镜的是他们的儿子阿强。”
“郑先生，郑太太，这就是黄太太和她的两个女儿。红衣的是大女儿，美娴；青衣的是二女儿，美秀，也就是今天阿强的相亲对象。”“啊，不是吧！”他暗想。“王大婶这回真是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她的名字虽叫美秀，但她那张胖得有如发酵了的面粉团的脸蛋还称得上美丽秀气吗？”
他想爸妈应该有此同感，但他稍微转头看了一看爸妈。两老非但没露出不悦的表情，还好像蛮满意的样子。
“黄太太，请喝茶吧！你们想吃些什么点心？”
“郑先生，你太客气。随便就行了”
“那就让我替你拿主意吧！”说完，郑爸爸就挥手把侍应生叫来，点了几样小点心。
“对了，黄太太。你先生怎没有来呢？”郑妈妈问道。
“我丈夫早在三十年前就离开人世了。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们养大。”老妇人那刻有无情岁月痕迹的脸露出一丝感概。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郑妈妈尴尬极了，并瞪了王大婶一眼，怪她怎不预先告诉自己。王大婶看起来也蛮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反正都过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最担心只是美秀。她虽已过了摽梅之年，却连男子的手都没牵过，怎不叫我担心她嫁不出啊？”
“妈……。”美秀嗲道。这可叫他起了鸡皮疙瘩，心道：“救命啊，我再对着你这东西，很快就疯了。”
“黄太太，我和我先生也是在担心阿强的婚事。阿强那样貌倒是不难看，但他的身形却吓坏了不少女孩子。难得美秀不嫌弃阿强，我们已很高兴了。”
这时，点心送上来了。侍应生把点心一样一样地摆在圆桌上时，似乎也好奇地望了男女主角几眼，大概他也猜到发生什么事。这该是阿强的心理作用吧。但为何我总觉得那侍应生嘴角藏着一丝丝笑意，是在偷笑吗？
“来，请吃吧。别跟我客气。阿强，别只坐着，帮忙招待人家。” “嗯……。”他只好起身一一为黄太太一家倒茶。当他为美秀倒茶时，那一句“谢谢你，强哥。”从她那大嘴里溜出来，还露出那排牙缝中夹着隔夜菜的泛黄牙齿，他只觉得恶心。“跟你很熟吗？强哥是你这头大肥猪叫的吗？”他心想。
“郑太太，阿强今年几岁了？他在哪儿上班？”
“喔，他今年四月就四十了。我阿强没什么本事，只是在一家电子厂里做一个部门主管。”
“这份工不错啊！一个月也有三四千薪水吧！这份薪水用来养家活儿刚刚好。”
“哪，你女儿美秀呢？”
“她三十五岁了，在超级市场当了十多年的售货员。”
“这很好啊。将来，公一份，婆一份，生活不必愁了。”
“阿强平日爱做些什么？有什么特别喜爱的活动？”
“没什么，他平日只爱看看书和窝在家里追看连续剧，很少出外，并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对啊！我的阿强既不好酒色，又不抽烟。”郑爸爸补充道。
“阿强人品真好，怎不可能没女朋友呢？是不是他瞒着你们呢？”
“哎哟，黄太太你有所不知。阿强社交圈子小，工厂里有少女员工，再加上它的虎背熊腰，当然难找到女朋友啊！”…………
在整个相亲过程中，只有老人家讲的份，他只有陪笑的份。他们说些什么，他一直点头支吾着就是了。可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是那东西全程都在扮害羞。好心一点啊，都三十多岁了，还以为自己还停留在少女情怀总是诗的阶段吗？醒醒吧，大肥婆。“男大就算当婚，可别当我头昏。要我娶你，休想！”可是，就算他多不想对着她，也不能中途离开，只好挨到相亲结束。
（二）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出席家族聚会。这几年来，如有任何亲戚结婚或摆满月酒的喜庆场面，他必定掏尽心思找借口不去。只因……
大姑妈：“阿强，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结婚。”二姨妈:“对啊!你爸妈可对你的婚事急得很呢！你难道不心急？”叔母：“阿强，你几时带女朋友给我们过一过目？没有女朋友？要不要我们介绍个好女孩给你？”
而今年新年期间，由于他相亲的消息传进了亲戚的耳中，更是连一刻的宁静都没有。大家一直追问着相亲的事。“阿强，听说你去相亲。那女的长得怎样？”“她合你眼缘吗？”“她家里有什么人？”“她家境如何？”“她做什么工的？”“你有再约她出来吃吃饭、看看戏吗？”一连串的问题就这样抛过来，他根本没回答的份，
也不知该怎样回答，难道告诉大家和他相亲的她是如此不堪入目吗？这时的他再想起她的水桶腰和双下巴，就更觉得恶心。他真不明白爸妈为何会喜欢她。她有什么好？就拿他以前的女友来说，最差的那位都比她好上几倍啊！他回想起他的三位前女友，个个虽不算天姿国色，但也总算五官端正。她这种货色怎能衬得上他？况且，他自认他样子长得不错，所以他认为那次和她相亲真是一个大耻辱。他发誓他绝不会让此耻辱延续下去，也想向抛弃他的三位前女友证明他失去了她们，他还能娶到一位更漂亮。更年轻的。而最重要的是能堵住那班亲戚的口。可是，那个她该往哪儿找？只要他一天还未找到合适的，爸妈必定会继续安排他相亲。他很烦。
（三）
为了寻找一片宁静，找个人诉诉苦，隔天，他到了同是单身的好友启祥的家。
“其实你爸妈这样做无疑是为你好。他们想找个人来照顾你，以免你将来年老无依。”
“我明白他们的一片苦心。男大当婚这道理我晓得，可是我总不至于要娶个胖女人做老婆。”
“这倒是。但，你都四十了，难道像一辈子打光棍儿？”
“我当然不想，可又有什么办法？”
说着说着，他突然一顿，似想到什么似的。
“启祥，你不也还没结婚。看来你刚才说的也适合用在你身上。”他开玩笑道。
“阿强，你怎地突然说到我身上来了。我跟你不通。我已有个追求对象，而你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要再嫌三嫌四了。你又要漂亮的，又要年轻的，倒不如去娶越南新娘算了。本地年轻、漂亮的怎会看上我们这种中年人。”
“越南新娘？年轻？漂亮？我之前怎没想到娶越南妹。过了年，我就马上去婚姻介绍所问问。反正，现在流行娶越南新娘。启祥，真谢谢你。”
（四）
他这回可不是说说而已。农历十五过后，他就鼓起勇气走进了“一线牵”婚姻介绍所，但心里始终有点不好意思和犹豫不决，在询问柜台前一尺处徘徊，直到被柜台小姐叫住。
“先生，先生。”
“啊！”他停止徘徊，望向柜台。
“先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啊……，其实……其实是这样。我听说这里有帮人安排娶越南新娘的服务，所以来问问。”他向前说。
“没错，我们“一线牵”的确有此服务。既然先生有兴趣，我就叫位同事和你谈一谈吧！”
“好。”“那，先生您就稍等一会儿吧。”
“健彬，有位先生对娶越南新娘有兴趣。请你过来柜台一下。”她按了按电话键子，向电话另一边的同事交代了几声。
过了一阵子，一位年约三十岁，身上衬衫西裤烫得笔直的男子走向柜台。
“健彬，就是这位先生想问有关越南新娘的事宜。”
“您好。请问先生贵姓？”
“我姓郑。”
“郑先生，请到里边谈吧！”
“嗯……。”
坐下后，健彬就开始向他解释有关迎娶越南新娘的程序和有关费用。他才知道手续和费用真不简单。除了聘金以外，他还得付介绍费、婚宴、办理国际护照、签证、机
票等费用，加起来大约一万四千令吉。听到这些，他心里就很不舍得。钱他当然有，但吝啬的他以前拍拖时吃饭看戏都各付各的，不舍得花钱。要他付这么多钱，真的要了他的命。
但是，当一叠越南妹们的照片和资料摊在他面前时，他又不同想法了。照片中的她们个个貌美如花，脸颊两边带有浅浅的酒窝儿，皮肤白皙，真叫他心动。他开始觉得付这一小笔钱，就能娶个天仙般的新娘是很值得的。想到这，他就更落足眼力看清楚那叠照片，好不容易才选中一位他眼中最漂亮的。
“就这位吧。请问我几时能见到她本人？”
“我尽快安排你飞往越南和她见一见面。你几时能够？”
“后个星期一吧！”
（五）
他向公司请了几天假，飞往胡志明市。
一下机，他和那“一线牵”的职员很快就看到那手拿着写着他和那职员名字的牌子的越南代理的员工。看来，他等待多时了，毕竟飞机迟到达了。他俩跟随着那员工坐上了公司车子来到了代理公司，并被领到了二楼的会客室与负责人见一见面。
“Chao ong（你好，先生。）”一见面，那负责人就一边问好，一边恭敬地用双手，左手轻握着右手手腕一一和他俩握手。
“Chao ong， Chao ong”他胡乱回应负责人，他猜那大概是问候句吧。
相谈之下，他惊觉那负责人虽是个道地的越南人，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使他们沟通上不成问题。
“她已在楼下的食堂等着。我现在叫秘书带她上来给您看看。如果您不满意的话，不要紧，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姑娘。慢慢选，您一定会有看对眼的。”
“嗯……。”他随意应了负责人一声。
负责人接着所说的他一句也听不下去了，他现在只想快点看到她，看看她本人是否比照片中的她美。他可心急极了，简直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
这时,会客室的门打开了，秘书领着一位长发及腰、身材高佻、双腿修长的女子进来。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因为她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不过，隐约中还是带着一丝美感。
她走到负责人的面前，负责人和她说了几句越南语，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她就在他的面前坐下，并微笑地用生涩的华语说：“先生，你好。”这时，她把头发拨到一边，他才看清楚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她漂亮中带点娇羞，娇羞中带点可爱，真是个可人儿，看得令他心醉。他心想她和美秀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负责人还没开口，他已急着说满意，并希望他们尽快安排她来大马完婚。
“郑先生，您真心急。我们当然可以尽快安排她到大马，但结婚这事可急不了。虽然她现在会说些简单的华语，但并不足以和别人沟通。因此，她到那边后，还得先去上为期二个月的密集华语课程。您要点耐心才行。不过，您不必怕几个月时间难过，大马方面会在这段时间帮你搞婚宴。到时，拍婚纱照、去酒家试菜和印喜帖都会把您忙得团团转，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况且，我们可以安排你们每个星期见一次面，培养感情。您不用担心。”
“这倒是。好吧！我明天就回去准备婚礼的事，等着你们的安排。”
“一言为定。”……
“Tam biet（再见）” 她温柔的声音融化了他的心坎。
“Tam biet（再见）”他心里期望他们再见的日子快到来。
（六）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将先举行华人婚礼，试婚两个星期后，他们就会正式注册结婚。
那一天到了，婚宴上的他高兴得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烂醉，要友人扶他回家。他太高兴了。……
（七）
半年后……
他刚从“一线牵”走出来，走没到十来步，就在拐弯处撞到她，差点跌一交。
“对不起，先生。没撞痛你吧。”她急急向他道歉。
“你怎么搞的,走路没带眼睛吗？ 还敢问我痛不痛，给你这一大块头撞，怎会不痛？”他站稳脚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看着生气的他,突然间有种似曾相遇的感觉。啊，是他!怎么才几个月，他就消瘦了不少，脸容憔悴和满面须根。
等他稍微消了气，她才敢开口说话.
“你是阿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美秀。”
“是你？记得。我刚才没留意到是你。”他心想她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当然会记得。若那天和他相亲的不是她，他接下来会决定娶越南新娘吗？她真是个害人精。
“你没事吧！我瞧你精神不振似的。”
“没什么。”他支吾着。
“你不说没关系。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应该关心一下你的。”
“其实我……被骗婚了。”他忍不住了,吞吞吐吐地告诉了她。其实，他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告诉她，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
“骗婚？”她不解。
“我通过婚姻介绍所认识了个越南妹。我本来满心欢喜的，没想到她竟在试婚期间偷走礼金和首饰逃回越南，那里的警方花了一个月时间都没捉到她。本来我在试婚两个星期后，就可以和她正式注册。唉，如今她人跑了，我金钱上可损失惨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原来是这样。”她嘀咕着。
“我才刚去婚姻介绍所，要他们退钱，赔偿损失。他们竟说逃婚这事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也始料不及，还说那订金都悉数交给越南代理，不能退钱。你说气不气人。”
“算了吧！你就当作是花钱买一个教训。这样，你心里会比较舒服些。”她安慰道。
“你说的也对。不过，这教训未免太大了吧！几万就这样没有了。”
“看来你心疼的只是那些钱，而不是被那女人骗婚。这就容易多了。毕竟钱财是身外物。你失去的，你还是会赚回来的。而那女人，我觉得你和她应没有实际上的感情。你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是吗？也许你和她结不成婚是种好事，免得你以后后悔。”
他愣了半晌，该是被她说中了。
“被你说中了我的想法我无话可说。”他苦笑着。“你说得对。如果我和她结成婚，我们的婚姻不会美满，也不会幸福，因为它不是奠定于爱情，而是一种交易。我只为得到一位伴侣，而她也许只为得到一个依靠。到时我一定会后悔。我想我是时候改变我对婚姻的看法。”
“你会这样想就对了。”
“这次我真的要谢谢你。我现在心里觉得舒服多了，好像放下了心头大石。”他说完呼了一口气。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客气。”
“当然。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这时，他心里不免有些内疚，以前还暗骂她大肥婆，没想到现在他竟需要她来安慰自己。而且，现在看来她并不算太胖。她是矮的关系才显得很胖吧。
“好。”她心里却在想“这次我有机会的。男女朋友就是从做朋友开始的。”
两人相视而笑。
[完]
后记:
尽管时代变迁，人们对某些事的看法始终一样。从古至今，当某人过了适婚年龄仍是单身，周遭的人都会尽其所能帮他或她找对象，也就是催婚。古人在面对这场面，大多不可反对,因为父母之命不可违；而今人在面对同样场面，当然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为结婚而结婚,因为时代已不同了。
当然，在这个二十一世纪里还是有人为结婚而结婚，以向自己和周遭的人交代。虽然如此，他们不会选择样貌不美和身材肥胖的。这心态在在显现在本故事中的主人翁。他表面上很抗拒相亲，但其实心里也想找个人结婚。当他发现和他相亲的她与他心目中的对象相差极远，当然会心里不平衡啊！为了挽回面子，他决定去娶个年轻漂亮的越南新娘。因此，当他见到美丽的越南妹，他二话不说，没考虑清楚，没了解她，就决定娶她，真是仓促。当然，这也显示了他以貌取人的心理，而没想过同样是胖子的他是否有资格嫌弃人家。在他眼里，美秀带给他耻辱，越妹带给他面子，而其实是他自己招来了耻辱。他嫌弃了美秀，越妹也嫌弃了他，甚至还骗了他。
因此，人应为结婚而结婚，还是把婚姻奠定于爱情与了解？这是值得深思的。
结婚是一个承诺，不只对自己，也对心爱的人，万万不可儿戏，非要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还有稳定的经济状况，才来谈结婚，莫要害了别人与自己。相亲结婚已不符合现有的时代需求。
ReplyDelete这是我2006年为《高山流水》写的短篇小说，也是自己第一篇小说。现在的我已无闲情（请容我这样说）写如斯多字的文章，或许是懒了！
ReplyDelete当时，我会写这种题材是为甚？也许因为自己对相亲真得很反感之故，觉得很儿戏。大家把婚姻当成什么？它不该是由爱升华的吗？